金樽清酒斗十千

基本都是负能。不要关注为好。
@金樽装我斗十千的小号。发牢骚放飞自我的地方。

致力于在小号的小号补完LTD剧情。

“你在看什么?”

伊芙琳这么问的时候嘴里还嚼着棒棒糖,不过还好渡清早听惯了有咔吱咔吱间断的话,也顺便把视线从空中收了回来。

“没什么。”他回答。

伊芙琳似乎是嫌弃又似乎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去接着擦她那把改装过的宝贝狙击枪。就体型比较来说这个场景还是挺有冲击力的,除却抱着枪的“小姑娘”嘴里咬出来的话的话。“别他妈冲我那么笑,你知道的,我不吃你这一套。”

于是渡清收敛了笑容。他早就习惯了无论什么时候把表情先挂上,从各种方面来说他的表现都是完美无缺的,实践结果也是百发百中,包括组织内部几乎没人不以为他是那种随时随地温柔体贴的傻缺,但伊芙琳总能区分出来他的笑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大多时候是假)。该说是一半儿的非人类血统带给她的本能吗?渡清也懒得追究,他将来有很小几率会和伊芙琳处于敌对,有点互相的了解也无所谓。

大概是这安静有点不寻常,伊芙琳从手头上的活儿又抬起头看了眼搭档,皱了皱眉,“……注意力集中点儿,任务还没完成呢。”

“喔,我知道。他要六点半才会起来。”渡清懒洋洋地扬了下眉,“你有充足的时间收拾你的枪。”

期限忽然提前,渡清的继续潜伏也就没了意义,把必要的信息交给c组的伊芙琳后他只需要跟着看看随机应变就行。不过这次的目标生活规律的无人能及,作为他的“好友”渡清对此了如指掌,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四分钟后会出现在房间的唯一破绽点,伊芙琳负责射杀,他负责看着,出问题的几率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伊芙琳看着他,他也回望着伊芙琳,视线相对双方都知道对上的眼神里有什么缺什么。“……好吧,反正我收拾好了。”最后伊芙琳低头抹了一下枪把儿,把手巾叠吧叠吧放到袋子里,“要放快放,不放就安静。”

于是渡清看着她。伊芙琳的耳朵有点尖,仔细看的话在小幅度地抖动和转向去捕捉那些微小的声音。她的母亲是魔族,不过估计连她爸爸都不知道她是什么种族的,就算知道也问不了了,毕竟伊芙琳就是从父亲的尸体里出生的。他撑着脸,看着这个脸像他妹妹实则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岁的大姐头,等待着。

伊芙琳也没催他,继续调试着狙击的位置。渡清用食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掐着点儿,等着伊芙琳看向瞄准镜,手指停下的时候开了口。

“伊芙。”他道。

“嗯。”伊芙琳回答,将枪抵在肩膀上,眼睛亮晶晶的。

渡清还想了一下,“我前几天把魔王上了。”

“嗯。”接的很快,没有犹豫也没有起伏,伊芙琳的手指在扳机旁就位。渡清想起那次她指甲抠住自己肩胛的触感,又痒又疼。

“他发现我的问题了,说是闻出来的。他还问起了我的朋友。”“嗯。”“虽说是无心之举,但我还是有点担心。我还想到了别的事情。”“嗯。”“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去爱别人呢?”

“嗯。”伊芙琳应着,食指屈起扣住扳机。

“如果我能学会,是不是就能更好地对待斯凯了?”

六点三十四分,目标出现,伊芙琳缓慢但迅速地收紧手指。一声闷响后是微不可查的呼啸,可以想象的子弹穿透肉体的声音。

“嗯。”伊芙琳抬起头。

渡清没再说话,随手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撕了包装递过去。伊芙琳没转过来看伸手接住塞进嘴里,咯嘣嘣咬了几下,开始收拾枪。渡清知道目标这时候已经去和造物神促膝长谈了,无动于衷地看着狙击手拆卸装袋。

“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最后拉上拉链的时候伊芙琳问。像往常一样,她专注于任务时会左耳进右耳出,这些渡清都清楚。于是他向她微笑,“我说我想抽烟了。”“那你抽呗,抽的时候离我远点就行。”伊芙琳耸了耸肩膀。

像往常一样,除了枪以外的所有东西都交给渡清,伊芙琳将那个黑色的袋子扛上肩,想了一下随口说了句:“确实好久没见你抽烟了。”

渡清一时没接话,抬手接过伊芙琳丢过来半空中吃完了糖的纸棒,走出这栋废弃建筑的时候一个远距离投掷扔进了垃圾桶。风冷冷地吹着。

“抽这么多烟对你的身体不好。”那时候斯凯认真地说,把他手里的第三根烟揪下来按熄在烟灰缸里。斯凯是个五好男,不常喝酒,不玩游戏,不赌不嫖不吸烟,相比起来他的好友渡清就问题大多了,睡过小姐抽烟喝酒还是个杀人犯。“还是戒一下吧,哪怕少抽一些也好。”说实话,渡清经常想,他们是如何能成为朋友的呢?

或者说这种关系并不能算是朋友?是伸出手的人和被救赎者,只是斯凯对此毫无知觉而已。

魔王问起的时候他只是一笔带过,无论涉及的是工作是友人还是他那重要又不重要的缺陷。路清也从不深究,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关系只到扯皮的地步而不是谈话,但这个又蠢又活泼的魔王有意无意说的话,倒是再次引起了渡清对于某些问题的在意。

那个比喜欢更沉重,比占有更柔和,比好感更长久的字眼。渡清知道自己无法理解,或许将来也不会,这一开始对于他来说好像是方便之处,但果然还是会感到疑惑。

所以,该如何才能表达这样的谢意呢?

但渡清只是笑着侧了下头,“就是因为这个您才选了我而不是马克不是吗?”“也是。你要是和马克或者你以前那样成天一身烟味,我可能会忍不住一枪管子抽过去。”“啊啊,饶命,伊芙大姐头。”

像烟草一样,有些东西的影响是隐忍而持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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