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清酒斗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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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力于在小号的小号补完LTD剧情。

LTD[Tan×Sin] 平行世界的故事(3)

5
 
 
第一场雪不是很大,但还是积了一些,孩子们便抓紧了这点机会在街上开始到处跑着用形状奇怪的雪球扔着自己的小伙伴儿。Tan为上司关上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孩子被打中了后背,看上去还挺重,但没哭,立马爬了起来对着正笑得开心的同伴破口大骂。

他想起Sin向他问起的话,但还是没找好时机去确认。上次去临城似乎是和这个有关,但他毕竟不了解,直接向上司问可能会引起怀疑。

一个右脸有十字形伤疤的青年,手上可能会有绷带。这样简单的描述还是不容易把人分出来的,但偏偏在临城帮上司拿资料的时候Tan瞥了一眼模糊到可以当抽象画看的监控截图,上面的人手上确实缠着什么。给自己手缠东西的人多了去了,不过这个巧合还是值得怀疑的。

Sin说是别人拜托他帮忙打听,Tan就没有再继续问。现在看看这个线索的来源,他有点儿后悔当时没搞清楚是谁在找这个能登上两城领导手里资料头版的人。

说到底他只是个保镖而已,除了偶尔会被上司当作半个秘书用来说。

好吧,说实话他完全可以不去管的,Sin当初也强调了如果比较麻烦也没有深究的必要,毕竟这也算是“朋友的朋友的拜托”,中间多隔了层关系就显得不那么值得上心了,更何况如果这件事涉及一些他不该知道的方面就不只是丢饭碗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可是,这件事是Sin告诉他的。

Tan舔了舔嘴唇咬住舌尖。

只是找一个人而已,不会给政府造成多大的损失的。是他说的,所以想多尽些力去做到。

这种感觉开始变质。也许不是坏的那种,但似乎也不那么好。已经成为了朋友了,也许还是为数不多(唯一)的,隔膜已经那么淡化了,但好像还缺点什么。Tan知道自己身边从来莫名地不缺姑娘,但他是确实从来没有谈过的,一个也没有,想也没想过。好友进一步是什么呢?

放置吧。暂时不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么想着Tan揉了揉眉心听到上司在办公室里叫他。他立刻转身开门进去,双手接过上司递过来的浅色文件袋。

“把这个给Parios先生。”上司下达命令,“然后回来,我要和你谈谈休假的事情。”

休假?哦。Tan想起去临城那次回来的路上上司提起的,说是要独自去办些事情顺便给他个难得的假期,那时候好像还挺高兴的,怎么就全忘了。“是。”他简单地回答退了出去,上司点了下头就低头去扶住额头拿起了一边的笔。

Parios的办公室在上一层。Tan走向楼梯。上次去临城的人其中就有他……

等等。去临城?

他站住脚。要看看吗?

文件袋没有封住,上司也没有叮嘱是机密。

Tan皱了下眉再次迈开步上楼,安静的楼梯间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算了,还是自己问比较好。

Parios接过文件的时候扬了扬眉,Tan注意到了但没说什么。他回到上司办公室里,上司让他进来坐下,放下了手中的笔。

Tan将手握在一起脚平放在地上,这样的坐姿最不容易从某些小动作里透露出自己的情绪,他习惯,同时也因为依旧保持的对上司的警惕。

“我最近要出去一趟。”上司开口道,“你知道我一直很信任你,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走流程的。你也连续工作了很久了,正好给你放个假。”

“好的。”Tan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从后天起。不过你应该知道,不能带薪。”“我明白。”“回去好好休息。这次事情长短还不清楚,需要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叫人给你挂电话的,不过一周内应该是不会回来的。”“好。”“明天来早一些。清楚了就出去吧,我还有些这次临城的东西要想想。”

“很大?”Tan不动声色地问。

“不算。”上司自然地回答,“只是一个人好像是从我们这里跑过去的。你最近也可以注意一下,应该是个叫Calmy的人,前几年在你住的那边活动过。”

“知道了。谢谢您。”Tan站起了身再次走出门。

发现了吗?

Tan仔细回想一遍上司的表情,任何一个细节,但依旧不能确认。上司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聊是他也不能明白上司的多数想法。

应该没有。就当没有的看吧,问都问了。

他呼了口气看着那片白雾迅速消散。今天晚上有的和Sin说了。

-

不用再问。Sin看到了Eve眼中的闪烁。就是这个了。

“……临城?”“嗯。”Sin低了下头看看对方的眼睛,“你没事吧?”“没……没事。”Eve回答,声音很小,“只是……很久没有见他了。我们以前是好朋友。”“要去找他吗?”“……还是不了吧。”“……你来决定。如果有什么事要问,我可以试试想一想。”“谢谢你。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Eve出去的时候Tan正好走进来。Sin看着Tan帮Eve扶住门,心想这段时间真是和这俩人杠上了。“是她吗?”Tan走过来,还在看着玻璃门外,“嗯。”“那个叫Calmy的好像不是个普通人啊。”“你不也不是普通人吗,政府里的家伙。”“诶。”Tan看了看他,“不喜欢政府吗?”“政府能让我不干活就挣钱我就喜欢。”“你开玩笑的水平越来越低了。我只是个保镖,顺便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有个假期了,要一起出去吃个饭吗?”“……只是个保镖啊。”“嗯。”

Sin似乎是饶有兴趣地抬了下下巴,Tan以为他要关于这个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举起了双拳,“来,打一架试试。”

Tan看着对方似乎是一本正经地晃晃拳头,很是无奈地重复了问句,“要一起出去吃个饭吗?我一个人在家里懒得做了。”

于是Sin乖乖放下了手。“好啊。我不请客。”“不叫你请客。我请。”“那更好。什么时候?”“现在。”“这么急啊。”“你已经很累了不是吗?”“……不要再猜我的心思啦,这个混蛋。等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不是我在猜啊。

Tan看着人俯身把掉在地上的一包纸巾捡起来放到货架上。

是自从你接纳我之后,语气中不再掩藏的那么深了而已。

“如果我是保镖的话。”Tan对着人的背影说,“有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的。”

Sin停了一下,说话时声音里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无所谓。“没关系的。”
 
 
6
 
 
两个人都是独自,一个人做饭总有些划不来的感觉,所以连续三天中午下午两个人都是一起吃的。Tan这几天简直是闲得可以种草,不过他也有了机会去向往已久的新建公园逛了一圈,散散步和熟人打打招呼,整理思路放飞自我什么的。Sin需要经常待在店里,所以这他们不是一块儿晃荡的。他们开始通短信,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内容,“你在干什么?”“给你发短信。”跟没事干玩儿一样,但两个人乐此不疲。

日子从来不会让人厌倦,然而也不会有趣到哪里去,事情只是发生于第四天,一点征兆准备都不给。

Sin这两天的状态至少比起Tan上次在他家里时见到的要好的多了,但同时所暴露出来的疲惫和心不在焉也越来越明显。Tan想他也许需要时间去调整,况且他也说了是身体还有些问题,所以没有再问。有那么几次Sin收拾东西的时候放错了位置,Tan都只是提醒一下他然后在他自嘲的“人老了”里当作了是普通的粗心大意,毕竟Sin一直看上去是什么事情都没什么所谓不太上心的样子。

所以在路上Sin忽然俯下身甚至本能地抓住他的袖子以支撑身体,颤抖着说出“药”的时候,Tan还是很自责了一番。他迅速的俯身把Sin抱起来准备去一条街外的医院,但Sin则是立刻抓紧了他胸口的衣服牙齿打着战。
“不……不去医院。”Sin说,“……回家。”

家也确实近,他们走出来没多远。Tan权衡一下还是在Sin恳求的声音里转身向便利店背后的小巷跑。他那么轻,像是片羽毛,稍用力就会折断一样,在Tan奔跑的途中一直急促地喘息着。

“在哪里?”Tan把Sin放在沙发上沉声问,Sin短促地轻吸一口气却被什么东西堵住,压抑着痛苦让他的声音大多数只是气声,“……卧室……第二个柜子。”这句话消耗了他为数不多的力气,Tan不敢停顿立刻跨进记忆里卧室的位置,他想起了Sin不愿谈起的“老毛病”,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小塑料瓶子,标签被抠掉了,白色的药片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地响。Tan回到客厅的时候Sin不在沙发上,他在一瞬间以为Sin出门了,然后回头看到他蜷缩在角落里。

Sin没有要水,Tan把药递给他后他就似乎是用尽了全力地举起了瓶子向手上倒,Tan看不清数目,但应该很多,Sin把它们分三次塞进嘴里艰难地咽了下去,开始不可抑制地轻声地咳嗽,在Tan担心地上前时忽然抬起了手推开他。

“别过来。”Sin轻声说,被咳嗽打断。

Tan准备反驳,然后看到Sin的手臂有一瞬间的错位。
Sin痛苦地吸了一口气蜷缩得更紧,这让他看上去更加瘦小。这只是开始,Tan眼睁睁看着Sin抱住自己头的手、脊背、腿的某些部分开始间歇地闪烁到完全不对的位置,连带着他所倚靠的墙壁也有着不可思议的位移。
空间?Tan终于反应过来这闪烁所意味的是什么。

Sin痛呼一声揪紧了头发,压抑不住的呻吟从齿间磨碎了传出。Tan感到身体里某个地方被用力拉扯一下,刺痛。他伸出手去想为他做些什么,Sin低着头却立刻避开了。

“离我远点。”Sin几乎是低吼地警告。Tan抿起唇。

“……Sin……”“你会死的。”Sin近乎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会……像他们一样。我杀过人。”

“你在和一个杀人犯……你在和我交朋友啊。”Sin咬牙切齿地像在诅咒什么,声音里却满是无法逃避的软弱,“我的能力……我杀过那么多人。我明明不准备……你也是,我明明不应该再接近谁的。我……”

一阵更剧烈的错位让Sin的声音戛然而止,在Tan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又像是赌气一样喊出声来。

“你应该离我远点!”Sin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声音又骤然小了下去,“那才对。我不应该还去依赖你的。”

就在这时候Tan确认了那种感觉的来源。他皱起了眉,毋庸置疑地上前伸出手去。Sin没有地方再躲,他轻易地将他整个儿抱在了怀里,胳膊上迅速感受到了被波及的移位所带来的疼痛,但Tan没有松开。

“你当然可以依赖我。”他低下头去,Sin的肩膀在他手下颤抖着,“当然可以。你不应该是一个人的,你还有我。”

Sin的呼吸紧促了一下,开始小声地发出呜呜咽咽的气声,但似乎是因为Tan的分担,声音中的痛苦减少了一些。Tan紧了紧手臂没有再说话,过了很久Sin似乎是屈服地抬手抓住了他的衣服,起初没有太用力,然后是要确认一样揪紧。

“……Tan。”他的声音有些脱力,Tan安抚地点点头任由他尝试性地慢慢贴过来,“我在的。会好起来的。”

Sin没有再出声,Tan也没有。他一直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直到Sin的呼吸艰难而缓慢地平稳下来,陷入疲倦的昏睡。

-

Tan听说过那个事件。那是在他还没为上司工作的时候,后来从别人那里听说的,群体突发性死亡,部分人死因不明,另外一部分内脏有异位但并没有明显伤痕,上司经过手但似乎并没有深究。

但那又怎样呢。

他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Sin的呼吸偶尔还有些紊乱,但睡得很熟。Tan把他的鞋子脱下来,给他盖上被子,想了想,抬手有些犹豫地揭下了那张纸条。

Sin长相很普通,睫毛是浅色。Tan注意到他略显单薄的嘴唇发白,眼角有阴影。傍晚的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挤进来割到他的脖子上,随着锁骨的起伏蜿蜒最后落到床脚,那里有一个小的宠物食盆,也许是Lisa的。Tan走过去将窗帘拉严,然后从客厅搬来椅子在床边坐下,等待床上的人醒来。

有时有人走过窗前,谈论着他们知道的事情。Tan靠在椅背上,双手握在一起,想着自己知道的事情。

Sin其实没有睡多久。他醒来的时候Tan立刻就注意到了,“你感觉还好吗?”Tan轻声问,Sin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是黑色,平静的黑色湖水,“……还好。”Sin这样回答,支撑着想坐起来,Tan上前去扶了一把,Sin没有拒绝。他们安静了一会儿,Tan看到Sin浅色的睫毛轻轻颤抖。

“我把那个揭下来了。”Tan示意一下床头柜上的纸条,“抱歉。”“没事。”Sin抬手揉了揉眼睛咬住嘴唇。Tan想也许是时候了。他握了下手指。

“在一起吧。”

Sin没有看他,似乎也没有吃惊,那双黑色的眼睛看不清情绪,“……你想好了?”“嗯。”Tan安静地回答,没有犹豫。Sin低下头,Tan走过去坐在他床边。光已经暗下来了,有鸟叫声远远的响起。

“……就挑我无法拒绝的时候说。”

声音很小,但Tan听见了。他体贴地装作没有看见Sin睫毛上滑下的一滴眼泪,伸手去捧起他的脸低下头。

“那真是太好了。”他们的唇分开时Tan沉声说,Sin抓紧了他背后的衣服。
 
 
7
 
 
沃尔特的春天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夏天刚开始的时候Tan搬到了Sin那边。

说实话,看到Tan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箱,一脸似乎这件事天天发生地说“我被房东赶出来了”的时候,Sin真的很想给那张理所当然的冷静的脸一巴掌。

这个房子原本是Sin和父亲住在一起的,两间卧室,后来他将较大的那间改成了放置货物的地方,自己住在了较小的卧室里。Tan搬来后他们找了个时间一起搬了一下午将两个房间的功能换了一下,本来大的卧室放了货物也很空,小的倒是正好,然后他们将两张单人床在大一些的卧室里拼在了一起,大小也是正好。

上司在三周后叫Tan回去工作,所以早上的时候Tan会起早一些,晚上也是在Sin准备好晚饭之后才回来,有时候还会打个电话说晚上在外面吃。Sin依旧按时开店门关店门坐在那张椅子上一副天塌了不管地做他的店老板,夏天来了他就搬出了冰柜和往年一样时不时逗一下过来买冰棍的孩子,伶牙俐齿的孩子和他拌个不相上下,笨拙一些的孩子急的满脸通红时他就笑着给孩子再塞一颗糖。老顾客有时候会笑骂着说Sin放了个长假之后精神头上来了嘴巴也更利索了,找女朋友啦?Sin就毫不示弱地笑着给袋子打个不容易打开的硬结说我没钱姑娘们可看不上我。半夜里后门响起敲门声的时候Sin就去打开,原本会走进来一只猫蹭过他的裤腿,现在门口会站着一个人说我回来了。

夏末的时候Sin才似乎是想起来一样给Tan配了把钥匙。你怎么没问我要。他把钥匙丢给坐在沙发上的Tan,Tan就伸手接住。我也忘了。他回答。

日子从来不让人厌烦,但也不会有趣到哪里去。只是普通的一个甚至没多少疑问语气的问句和一个不算是稳固的回答就把他们拴在了一起,“恋人”这个他们以前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词语现在已然成为了描述他们之间关系的词,但没什么不同,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就好像以前就是这样住在一起每天细水长流积攒着的相处。有时候Tan开玩笑一样以各种理由或者根本没有理由地向Sin索求一个吻,Sin很少时候会同意他揭起半边纸条给他一个轻微的触碰,大多数时候是Tan主动搂过那略显瘦削的腰低下头去Sin也不会拒绝,他们没干过什么称得上浪漫的事,连这种亲吻也少的可怜,但像普通情侣一样的形容还是用得上的。

唯一的区别并不在于他们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他们夜里睡在一张床上,Tan有时还会在Sin的沉默中搂住他的腰,但他们都从来没有提起过某些事情,一次都没有。

秋初Tan再次跟随上司出差去了临城的临城,Sin这时候开始和邻居没事干来找他谈天的大妈们问起在哪里买的毛线比较好。他会织,但不常用上,现在他忽然想织一条围巾,带流苏的那种。

Eve已经半个季度没有来了,但她在某个周末走进店里的时候脸上的病态少了一些,Sin没有多说,在Eve再次道谢的时候只是告诉她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市场上的物品价格开始有小幅度的增长,大妈们絮絮叨叨把她们想到的可能原因来来回回念叨了几遍,Sin嗯嗯啊啊地答应着把买的毛线拿出来起了头,大妈们就很是关切地和他说男人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你将来要找个女孩子给你做这些的,Sin心想我都坐在这儿陪您聊天儿了您还盼望我有找女朋友的出息,然后给还不成型的围巾织上一个异色的花儿。

这个时候Tan还在外面当门神,他想这次也许也会是风平浪静。他不担心Sin,但他也很期待回去,所以就对这次出差的内容没了以前那种少的可怜的好奇心。前几天有个人鬼鬼祟祟在附近转悠,他很快就发现了,逮住之后那人很快大言不惭地承认想趁着这次机会去好歹给沃尔特的领导者来一下子,沃尔特在某些方面在外的名声不太好,这几次的事似乎是火上浇油,但Tan把那家伙交给当地警方以后还是没太在意到底是什么事。

这个时候在沃尔特某个不起眼的公寓里面一个瘦瘦小小大学刚毕业的青年正在整理一些剪报,其中一块最新的是Tan所跟随的这次沃尔特领导者出城新闻。这个青年把这些简报按照时间顺序摆好了,然后皱着眉抱臂看着,直到他的合租人大大咧咧打开门拿着买来的晚饭走进来,他才抬头去和合租人也是他的学长询问一些事情。

这个时候某些有关于他们的事情已经开始了。Sin不知道,Tan不知道,那个青年不知道,上司知道了但还在思索下一步棋。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发生了就无法阻止,像是某种没有车闸的滚辙,一路向着无尽的尽头狂奔而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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