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清酒斗十千

LTD[Calmy中心] 忆起(6)

你知道，要分清，或者打败一个人的潜意识很难。

你需要很努力，很努力……

……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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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因无梦而显得短暂，况而他被小巷传来的声音弄醒了好多次，所以Calmy抬手按掉闹钟的时候还被浑身酸痛的疲软困扰着。他将胳膊搭在眼睛上，几分钟后坐了起来，拿起了搭在床边的衣服。

窗帘拉开让房间立刻充满了和煦的晨光。Calmy很高兴地想到这种阳光是始终存在的，无论他存在之前、还是之后，这是一种踏实的存在感，让他有一种安全的感觉。有很多东西就那样几乎永恒地存在着，你知道它就在那儿，不会变的，什么时候回头去看，它也还会在那儿，稳稳地接住你的目光。

某些方面来说，或者说，对现在的他来说，Sin也是这样的存在。虽说他常欺骗他(这让他很生他的气，并决定不给他说)，虽说这种不变的陪伴间夹杂着他还难以理解的隔阂，但到底是在的，他伸出手时，有人会握住。

Sin紧跟着他走出了那边的卧室门，他们打了个照面，Sin示意他先去洗漱，Calmy没有推辞，因为这样他也可以赶在Sin收拾好时准备好早饭。

厨房有一小扇滑档玻璃门，Calmy没有关，所以Sin洗漱的声音他可以听到。Calmy拿出一块面包，并找到了培根。

这样就简单了。Sin关了水龙头，Calmy心不在焉地想他大概在擦脸。他把培根放进热了的锅里，但没有加再多的油，他想X不喜欢吃油腻的……

Calmy丢掉了锅，像是被锅柄烫到了手。他本能地控制自己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是的，比核爆声要小多了)，然后关掉天然气灶，他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Calmy？”Sin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响起，他听到他很担心，但他回答的声音被堵住。

几乎是做完这一系列事情的瞬间他就被难过吞噬，他再难以克制，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了。某种潮水一样的东西淹没了他的头顶，黑色的、粘稠的……沉重到难以置信的悲伤。

X。

Calmy听到有人在急促地喘息，然后意识到那是他自己。

X左眼上那个可怖的伤疤。他早饭只吃一片面包，不喜欢油腻;他脸上沾着深色的血液，那根令人生畏的长棍握在手里像是死神持有镰刀;他在深夜里握住自己的手……他沉声说“没事了”。Calmy想起他向自己坦白对那个和自己相似的人的想念时候，脸上露出难见的伤心和内疚。

X死了，在很久以前。

“你回家了。”

Calmy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他被失去的痛楚击中包裹(再一次)。那是他的兄长……甚至可以说是父辈的角色。他已经死掉了。

“能站起来吗？”

……忆起……

“……Calmy？”

“Calmy？你感觉还好吗？”

Calmy回过神来，他坐在凳子上，Sin担忧地看着他。他没有贴那张纸条。Calmy看见浅色睫毛下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他安静下来。

“Calmy，看着我。”Sin按住他的肩头，力度不大，但很坚定，“无论你想起了什么，那已经过去了。看着我，你现在在这里，我在呢，会过去的。”

Calmy抿起嘴唇。

“……Sin？”

“这儿。”Sin轻声说，像在安慰被噩梦惊醒的孩子。

“我想知道过去，但是……”Calmy几乎不愿相信自己说出的话，“……但是如果那是我不想想起的呢？”

Sin没说话。有那么一会儿，他们都安静着，像在等待什么他们都心照不宣的东西。然后Sin慢慢地伸出手臂，Calmy没有拒绝，他把他搂在怀里，瘦削到可以感受到骨骼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后颈，以一种令人安心的方式。Calmy闻到Sin衣服上那种浅浅的香皂味儿，这一切让他的焦虑暂时平复。

Sin没有回答。Calmy也没有再追问。

“……你想去你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吗？”Sin最后这样说，Calmy听到他的声音里亘古不变的疲倦，像是远古荒原上亘古不变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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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my拧开门。这费了他一些力气，但钥匙拔出来倒是很顺畅。Sin说也不知道确切位置，他在路口等他。

肉体的记忆显然比脑子要好使。Calmy走进了这栋楼房，走到了这扇门前，门上还被谁新进贴上了一张小广告，最底下写着一串号码。

灯闪了几下，竟然还是能用。Calmy走进客厅。房间里的陈设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但能看出上一任主人——他自己——是有认真收拾过的。而且很明显，在那之前——在他自己住在这里之前——这里曾有过很多人。一个家。

Calmy站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走向卧室。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卧室，他站在门口的时候想起来了，但他还不知道自己想过来干什么。有人在他脑子里尖叫着“不行！！！”但他顺从着身体，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并拿起一封浅色信封的信。

他安静地打开它，清晰的字体整齐地排列在信纸的格子中。

落款是“Eve”。

——————TBC——————

我真的不是在推cp。信我。【底气不足】

Sin让Calmy坐下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抱住他他太矮了【划掉】

这两天学校运动会，有时间看书了，爽。
但是好怕参加这种大型集会啊。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而且总是莫名其妙的头昏脑涨且疲乏。